匠心工艺 意蕴传承——记陕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统乐器手工制作技艺传承人刘红孝

2021-03-12 22:42:00 来源:西部大开发杂志
  西安城隍庙后的小巷里,有一座静谧而狭小的院落,“隐匿”着一位二胡匠人,他就是陕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统乐器手工制作技艺传承人——刘红孝。
  
  笔者慕名来到刘红孝老人家中,沿着狭窄的楼梯走到二楼,推开一扇陈旧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不足20平米的工作室,制作二胡的工具摆的满满当当。此时,他正安静地坐在工作台前,桌子放置着木板、刨、锯、凿等物件。今年72岁的刘红孝与二胡结缘50多年,专业从事板胡、二胡、三弦、琵琶、月琴等民族乐器的制作与修理,房间里摆设的一件件乐器都表现着老人的匠心工艺。
  
  刘红孝手中的二胡是一把纯手工制作的胡琴,像这样纯手工制作的二胡,对琴筒的质地和形状要求很高,其对音量和音质有着直接的影响。“琴杆、琴头、琴桶、琴弓、琴弦......等部件都要经过挑料、抛料到尺画、推刨等繁琐的制作工艺,需要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去精心制作。”手工制作一把琴要先选料,开出琴杆、琴轴、琴筒,再组装在一起安上琴弦、琴弓。琴杆关系到支撑和发音效果,是个重要工序。制作琴杆要划成几个部分,每一部分的凹凸弯度要求不一,要用刀子削、刨子推,才能达到弯度要求。最后再经过砂纸打磨,使琴杆表面平滑,才算完成初样。
  
  每块木头都有它的个性,这就是为什么截板的时候、画的直直的线截下来也可能是弯的。手工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掌握住木头的个性,经过手工打磨的琴手感更好,用起来也更‘趁手’。刘红孝说:“做工这个东西,可以粗、可以细。一般制作二胡,下料、挑料、锯料、刨料、这些就是最基本的工序,最后制作包括合缝、雕刻、打磨、刨光等,这里面工序是相当之多。”
  
  刘红孝制作一把高档二胡,最少需要二十天,无论是乐器还是艺术品,不仅要求使用舒适,而且还要求外表的美观,并不是做成后就可以把它放在一边。 “千中选一、锤炼技艺”是他这些年一直坚持的原则,同时他也尝试着在坚守传统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没事的时候我经常琢磨,如何在保持传统的基础上让乐器发音效果更好。”他尝试着做了一条条的音槽,让杂音都被音槽吸收掉,音色就会更加柔润、浑厚。“这个过程听起来艰难又漫长,但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刘红孝感慨的说到。
 
  刘红孝回忆起自己学艺时的情景,当时家里贫困,他在17岁时便和家人商量跟着师傅去学木工活,很快便成了一名木匠。“当木匠的都会修些东西,那时候村里有个剧团,咱爱听秦腔戏,经常钻在剧团,有一次帮戏班子修二胡,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产生了修琴和做琴爱好”。在这之后,刘红孝下了不少功夫才把木工的基本功和修理乐器、制作乐器的基本功结合起来,最后又花费了很多年才把这门手艺练精,他也就从一般木匠变成了专业制琴师傅。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2000年,他的家里突发变故,儿子患病离世,刘红孝不得不带着老伴和当年仅2岁的孙子,背着为儿子看病所欠下的债务,来西安谋生。到西安以后,刘红孝刚开始在音乐学院干了一段时间,他们那个是流水线,当时是机械化制琴,在刘红孝看来,无论机器制琴多么发达,永远都无法替代手工制作,于是他毅然决然辞职去大乐器店打工。之后,刘红孝在乐器店做了3年工,专业从事板胡、二胡、三弦、琵琶、月琴等民族乐器的制作与修理,让刘红孝积累了一定顾客群。
  
  离开乐器店的刘红孝用定做紫檀木二胡挣来的1000元钱在小学习巷租了个门面,买了设备,开了刘师订做修理乐器作坊。“现在说起来有点让人笑话,当时因为没钱,别人买回来一张大蟒皮,咱就去他那要一张两张剪下来的小张。后来慢慢有了积蓄,我开始自己买一整张,木头我买三套五套,赚钱多了多买,没钱了少买些”刘红孝回忆道。
  
  慢慢地,刘红孝手艺在乐器制作圈子有了些名气,口碑也越来越好。常有全国各地的人专程到西安找他制琴、修琴,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一万,差的时候也有三四千。前年,七旬的刘红孝报名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中国好二胡”比赛,拿着自己手工制作的二胡和全国七八十把二胡同台竞争,获得了上海音乐学院专业教授的认可。

  
  做了几十年的琴,刘红孝坚守传承,在几十年的努力下将二胡的多个种类通过手工制作的方式保留了下来。2011年6月,省政府和省文化厅将刘红孝的这项传统技艺收入陕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乐器手工制作技艺展示项目,2012年6月,省文化厅向刘红孝颁发证书,命名他为陕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统乐器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如今,他已年逾古稀,一心只想把这个国粹传承,把手艺发扬光大,让悠扬的琴声传的更远。这不仅仅是一代代“手艺人”的夙愿,也是刘红孝的心愿。二胡制作的周期长、成本高、收益小等弊端限制了这种技艺的传承,他希望有接班人能学精这门手艺并将它不断完善创新,将非遗瑰宝传承下去,也将其中的工匠精神传承下去。
  
  刘红孝最后说到:“老祖宗们留下来的手艺,断在我们这一辈可不行。我希望有一个能授课的场地,让我教授这门手工艺,如果实在没有,那么将传统乐器手工制作技艺整理成书,即使没有传承人,这门技艺也可以世世代代地传承下去。”(文/本刊记者 艾米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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